她仍在不可思议中难以回神，连梁肃讨偿似的附过来，轻吻了下她的唇角，都在失神的一刻忘了去躲。
这样的默许令少年愣了一瞬，旋即也不再克制，只放任心中的渴念肆意覆上了她的唇。
仿佛经久压抑的欲望，皆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宋知斐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推阻起他的胸膛。
可少年的胸口硬如磐石，她推拒得越厉害，他便压得越凶，直将她逼得再没有空间能够乱动。
一年的朝思暮想尽在此刻，梁肃又怎会轻易放手。
她的唇冰凉柔软，好像只是轻触，便能缓却体内的燥热。少年食髓知味，不禁松开了她的手腕，猛地揽过她的腰，紧紧拥入怀中，肆意汲取起了更多的芳泽。
宋知斐微颤眸光，就这样感受着他如火般的炙热与缠绵，脑海蓦然闪过了旧日的回忆碎影，与真实重叠交替，似梦非幻，连她自己都觉匪夷所思，眼角不慎滑落了一丝泪。
敏锐的少年很快察觉到异状，怔愣间止了动作，见她哭了，更是仿佛兜头浇了盆冷水，一下清醒了大半。
“你哭了？”他缓缓抬手，似是不敢相信，试着抚去了她眼角的晶莹。
指腹下的冰凉并非错觉，他忽而心凉透顶，痛得再没了知觉。
少年僵在原地，像是受伤的困兽，沉然垂下睫羽，整个人皆笼在湿冷的黑暗中，失去了所有支撑。
良久，如沉默的暗影一样，慢慢埋向了她的颈间，再寻不得半点光亮。
“对不起。”
当今天子竟这般沉声低气地与人道歉，满朝文武只怕是做梦都不敢想。
女孩的唇仍在灼烧着，昭示着荒唐。她隐约觉得脖间有些湿意，不禁凝起黛眉，就这样难以置信地伫在原地，任他抱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梁肃么？
那个一向阴冷无情，张扬不驯的天之骄子，竟也会向人低头，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短短的一年里，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烛火朦胧了视线，窗外风声呼号，吹散了所有沉埋于故去的往事，满地霜雪皆消弥在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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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斐一直以为，她与梁肃之间，或许确实没有传言所说的置之死地那般夸张，但也绝不能称得上有多好。
毕竟，从十四岁那年，她在邠州遇难落水，被他捡到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不曾结下什么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