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我们好有缘,居然在这也能遇见。”
他的声音夹杂在吵闹的音乐声中,耳边是酒杯相撞声,南拾却精准的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
南拾愣了一下,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声好巧。
他神情自然问她:“和朋友喝酒?”
南拾点头:“嗯。”
“玩的开心,我先上去。”
谢祁宴朝她点头,迈着长腿便往楼上走去。
也许是出来放松的原因,他并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休闲服,肩宽腿长在这一众的酒吧中显得极其出挑。
直到谢祁宴走远,岳灵衫从角落里出来才敢说话,语气结巴:“南南你和谢祁宴这么熟了?”
“他专门来和你打招呼?”
这说出去谁会信啊?叱咤风云的谢祁宴,居然会主动和一个小姑娘打招呼。
估计会把外面那些跪着求谢祁宴施舍看他们一眼,甚至都求不到的人给气死。
南拾也不知道:“我和他真的不熟悉,可能他比较自然熟?”
“屁嘞,就是看我们南南长得好看,想泡你!”岳灵衫指尖抵着下颚,越想越觉得对,“就算是谢祁宴也不能把你拐跑!”
南拾忍俊不禁:“你说什么呢,谢先生长得那么好,而且家世也好,身边肯定不缺女生的,我性格这么呆,怎么会有人喜欢我。”
往常她也不是没有试图谈过恋爱,高中时期情窦初开,被隔壁班的男孩追求,追了她很久,南拾最终答应试试。
可惜没到一个星期她就单方面的被甩了,甚至之后那些男生还要说她,性格呆板木讷迟钝,一点也不会讨人喜欢,和她谈恋爱和木头谈没有区别,空有一个样貌。
岳灵衫皱眉:“南南你这么好这么温柔,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就像我,我就很喜欢你啊。”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嗯!我也很喜欢你。”
“这就对嘛,喝!”
二楼。
谢祁宴手肘撑在扶手上,姿态慵懒的靠着,寡淡冷漠的盯着楼下,目光专注。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靠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人?”
谢祁宴随意的嗯了一声。
“长得确实漂亮,怪不得你念念不忘了这么些年,但是除了好看,整体也不算很出彩吧?”
“不如你身边的Flora,大胸长腿真带劲啊。”郁南想着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朝他竖起大拇指。
谢祁宴直起身体,微微挑眉朝他走过来,步伐慵懒随意漫不经心,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郁南被他模样吓得后退好几步,连连求饶:“大哥你别再这发疯,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家小姑娘最好看。”
他的神情冷厌,高身高差导致他垂眸看着郁南,黑沉的眼眸看不清情绪,眸中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不要在我的面前议论她。”
“好好好。”郁南立马点头,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吃药?”
“不用。”谢祁宴重新偏过头,继续望着楼下的人。
她只需要端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动作或者手段,便让谢祁宴情愿赴汤蹈火。
漂亮的让他舍不得眨眼睛。
郁南靠近他,问:“是不是想接近她?”
“我有办法。”
原本岳灵衫有些醉意,在说到渣男以及谢祁宴的双重刺激之后,算是彻底酒醒了。
拉着南拾继续玩。
“我点了一个很大的果盘嘞,很贵的,千万不要浪费了。”
她推开桌子上的酒瓶,把堆到一旁的果盘拉了过来。
“有草莓和哈密瓜呢,你最喜欢的,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走,我是吃不下了,喝酒都喝饱了。”
其实她已经很饱了,但是向来节俭习惯了,看着这些要被浪费的水果。
南拾默默地低头吃。
反正水果消化的快,没一会就不会撑肚子了。
没吃到几口,头顶便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你是南拾吗?”
南拾口中还含着草莓,手中插着哈密瓜,一脸茫然的回头,见是一个陌生人,点了点头。
“我是谢祁宴的朋友,他喝醉了,刚刚看你和他认识能麻烦你送他回家吗?”
南拾不明白:“那你呢?”
郁南脸上带着歉意:“我有点急事暂时没办法送他回去,他没开车,所以我没办法叫代驾,就辛苦你送他回去了。”
“可是我要送我朋友回去。”南拾看了一眼岳灵衫,她明明是过来接灵衫的。
岳灵衫听是谢祁宴,单手撑着额头,手指晃动着酒杯,满不在乎:“你去呗南南,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最开始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让你陪我喝酒而已。”
毕竟那可是谢祁宴啊,如果南拾可以和他处好关系,以后多少都会帮她一把。
那么多人想和他认识都被拒之门外,南拾可以和他说上话,已经是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楼上包间和楼下截然不同。
楼下虽然不至于吵的脑袋疼,但是南拾习惯了安静的环境,多待了一会,耳朵都是嗡嗡的。
进入包厢关上门,屋内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郁南在他进来后便关上门离开了,南拾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放心她吗?
如果她真的对谢祁宴有点什么坏心思,把他带走的话,应该可以卖很多钱吧。
她扫了一圈,才看见在暗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长条的人影,似乎正在熟睡。
空气中满是浓烈的酒味,南拾皱了皱眉。
看起来喝了不少。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屋内的灯光暧昧朦胧,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又可以看清人的五官。
睡着的谢祁宴很迷人,鼻梁很高,唇形漂亮,平日的时候看起来矜贵不可接近,但是喝醉酒昏睡的样子就像一只顺毛的小狗。
似乎发现有人盯着他,谢祁宴迷糊中睁开双眸,漆黑的瞳孔带着恍惚失神。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感觉她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两人脚尖相碰,她才猛然惊醒,发现她们两人的距离已然不足一臂。
甚至她可以闻到谢祁宴身上浓烈的酒香。
太撩人了,简直就是狐狸精,南拾有些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得默默地挪开头。
安静了片刻,她微微俯身凑近:“谢先生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
谢祁宴不搭理她。
他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醉的不轻,现在能搭理她才真的是怪了。
南拾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开始用打车软件叫车。
郁南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告诉她谢祁宴家的地址,虽然她之前便去过一次,但是具体地址还真的不了解。
不过打车费要一百多块……
南拾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泄气了,嘟囔道:“算啦,就当你之前那么多次帮我,和给桃花酥的人情了。”
网约司机很快便接单,但是过来却预计要十几分钟,司机通过app给她发消息。
【我先上个厕所,可能你得等等】
【没事】
南拾不着急,毕竟人她还没弄下去。
她收起手机仰头看着谢祁宴,从这个角度他越发迷人,深色上衣湿透了,随着胸膛的起伏,隐约可以看到明显的胸肌。
南拾站起身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说:“谢先生你可以稍微醒醒吗?”
根本没搭理她。
南拾只能咬牙低声说了声不好意思,用力掐了一下谢祁宴的手臂。
疼痛使的谢祁宴悠悠转醒,他双眸有些朦胧,失神的直视着南拾。
他望着她,眸中似乎有无尽的温柔蔓延而开,光华流转似笼着无尽的流光。
见他终于清醒,南拾想伸手拉他,却被他反手一拽,她惊呼一声,不小心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薄软的裤子根本阻挡不了肌肤的触感,大腿下男人的腿健美硬朗,带着明显的力量感,热的让南拾有些慌乱。
气氛旖旎暧昧的仿佛要拉丝。
谢祁宴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身,他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的便把她的腰搂过,轻微用力,整个人被端起坐到了他的腰上。
惊慌失措间南拾下意识伸手摁住了,直到对方闷哼一声她才发现自己摁的是什么。
碰过的那只手瞬间变得滚烫火辣,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南拾脸红的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烧起来了。
谢祁宴浑身湿透,过长的发丝垂下贴在额角,他抬手蹭过她的唇瓣。
“好软。”
南拾没听清下意识的凑了过去:“什么?”
却没想到谢祁宴直接含住了她的耳骨。
柔软湿滑的触感袭来,南拾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过电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好奇怪。
这种触感南拾甚至不讨厌。
她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的泛粉,上面布着一层汗水,在光的照耀下,就像融化的白糖,漂亮的想让去舔一口。
他的触感落在她的腰腹,带起无边的痒意。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南拾从发蒙的思维中猛然清醒。
她看着谢祁宴漆黑的眼眸,平静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不受她控制,强行想要跳出。
南拾不再敢看他,急匆匆的从他身上下来,到一边接了电话。
是司机已经到了,此时催他们下来。
南拾连忙答应挂断电话,刚想转身,便感觉自己身后贴上了一具灼热的身体,轻轻地勾着她的尾指。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谢先生你醒了吗?”南拾试探着开口。
对方没有回答她,南拾尝试牵着他往外走,意外的非常配合。
顺利的牵着人从酒吧出来塞进车里,南拾发现,这人喝醉了居然这么乖。
想起在包厢的事情,南拾脸红的滴血。
谢先生的酒品,好又不好。
把人搀扶进房内,在这个大夏天南拾出了汗。
她把人轻柔的放到沙发上,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还是帮他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
毕竟这样会舒服很多。
紧接着她四下看了看,到餐桌上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谢祁宴身边。
她弯腰低声问:“谢先生你起来先喝杯水好不好?”
喝醉酒的人胃里会不舒服,喝一点温水次日早晨起来,会舒服很多。
谢祁宴斜斜的靠着,因为他的动作衣服有乱,他穿的衣服领口很大,一大片的肌肤露在了外面。
在这深夜,两人同处一个房内…南拾偏过头。
他抬手接过手中的水杯,指尖划过她的肌肤,灼热的触感袭来,随后仰着头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透色的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下,划过他滚动的喉结,最终落在他漂亮的锁骨。
南拾怔愣了一下,此时眼前的一切,用什么言语都无法诉说,漂亮的会一辈子都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过了一会,南拾伸手试图想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刚握上却猛地被人抓住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她撞到了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酒香和黑茶的香味袭来,铺天盖地的侵略着她。
脸颊贴着他有些湿润的衣领,闻着酒味她似乎也醉了。
他的手挑起她的下颚,握着她单薄的身体,掌心的温度似乎要把她融化。
南拾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但是手掌绵软无力,她起身想走,却被谢祁宴一把拉了回来。
跌坐在他的怀中,他大掌挑起她的下颚,俯身吻了过去。
那一瞬间时空似乎停止了,南拾双眼前只能看到放大版的谢祁宴。
她真的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谢祁宴的嘴唇好软。
次日清醒。
南拾感觉她睡的浑身酸疼,但是身下躺着的地方好像挺软乎。
她迷迷糊糊的有些睁不开来眼睛,睡的云里雾里。
直到身旁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的去摸还没摸到,头顶就传来低沉成熟的嗓音。
带着凌晨独有的性感。
“嗯。”
“好。”
“知道了,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谢祁宴把手机放到一边起身,注视着身上的小脑袋,笑了。
“南小姐,你还要在我身上睡多久?”
南拾一动不动装死。
她不明白,自己送人,怎么把自己送到人家床上来了,还睡在了一起。
谢祁宴带着宿醉沙哑的嗓音传来:“你躺在我身上一晚上了,我半边身体麻了。”
南拾这才连忙起来,纳纳的坐在一旁垂着头,纠结的扣着手。
欲言又止。
谢祁宴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主动等她说话,恶劣隐藏在他对南拾温和的外表之下。
“对不起……”
南拾还没说完,就被谢祁宴抢先。
他的语气诚恳道谢,似乎把昨天的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昨天多谢南小姐送我回来。”
北京的权贵俯首朝她道歉,矜贵的声音都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他的下颚线条优越好看,漂亮完美的就像是小时候南拾站在橱柜外,看着店内那些精致的娃娃,却根本没钱去买。
想去触碰,却自知无法拥有,只能强迫自己收回贪心的手。
但是现在,就在昨天,那个晚上,她触碰到了,她认为最贵最漂亮的娃娃。
南拾听到这话顿了顿,摇头有些心虚:“没…没事的。”
谢祁宴伸手摁了摁额角,应该是宿醉导致他精神不好,疲惫从眉梢不经意间漏出。
他问:“我今天有个晚会,缺个女伴,南小姐可以陪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