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惩罚

“宁皎,你讲讲道理。”

温斯霆尾音上扬,他出来的匆忙,大衣还留在包厢内,只穿了单薄的高领毛衣,饶是这样,他依旧比宁皎穿的暖些。

气温降到呼吸间都有白雾飘散,刺骨的寒意退散,只剩麻木。

男人流畅的面容隐在光与暗的交汇点,带着些无法捉摸的高深莫测,他高了宁皎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审视。

宁皎不吃他这套,扯出一抹假笑,“温总说笑,我不知道我哪句话没有道理。”

“每一句。”

“……”

若不是身后的包厢里随时会有人出来,现在宁皎那十公分的高跟鞋就要落在男人光洁的皮鞋上,还要用力的碾一碾,以此来告诫他不要随便的说话。

包厢门打开,喝的醉醺醺的人来喊温斯霆回去继续喝:“温总,天这么冷你站在外面干嘛呢,刚刚送过来几瓶年份很好的茅台,来尝一尝吧。”

温斯霆下意识用他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宁皎。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透口气,就来。”

他转身就要走,宁皎却捏住了他的把柄,

“……你喝酒了,我明天就告诉沁沁。”

“嗯?”温斯霆的脚步停下,乜了她一眼,“那我闺女明天就会知道她妈在零下十度的大晚上穿着吊带裙满世界乱逛,丝毫不考虑甲流肆虐她会不会病倒。”

宁皎:“……”

倒是也没必要互相伤害。

温斯霆出来大抵只是为了嘲讽宁皎一句,将她拉离长廊后便回了包厢。

宁皎又在外面等了一会,确认现在进去可以洗脱跟温斯霆在一起的嫌疑后,她才推门进去。

刚一进去,就被赵悦一把拉到一边。

“你刚出去温斯霆就跟出去,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宁皎慢悠悠的给自己盛了碗热汤,驱驱在外站着的寒。

赵悦:“没有就好,刚刚我打听了一圈,说这个饭局上主桌的那几个,是临时打听到温斯霆要来,才来凑热闹的,这下他们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到,后头的几部剧还不知道怎么拍呢。”

宁皎和赵悦都不是坐吃山空的主,但钱拿出去投资,资金回笼的速度比较慢,去年一部剧没有达到预期的收益,造成资金出现了缺口,原定的开年计划都要随之发生变动。

赵悦就想着,与其坐吃山空,不如来找找投资,赚得虽然少了点,但是不至于资金链断掉,彻底崩盘。

再者,短剧一行就是要不断的追逐热点,风口一旦过去,那才是真金白银的打水漂。

这才多方打听,打听到这个饭局。

本以为是短剧圈的自娱自乐,中途加入的大佬让这个饭局彻底变了味,活跃在中心的都是电视剧的熟脸,作为圈子里的最底层,他们倒是不好硬往上凑了。

“不过……”赵悦故意卖了个关子,“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捞到,刚刚赵家明来加了我微信,他说他电影里有一个角色挺适合你,让你之后去试试镜。”

宁皎喝汤的手顿了一下,问道:“电影?”

赵悦点点头。

“先算了吧,我们说好了,下一步的规划是电视剧,电影什么的,再等等。”

她第一次拍电影的经历,再到后续发展,现在想想都是一场噩梦。

……

临近深夜,酒局散场,清醒着走来的人醉醺醺的被代驾扶进车里。

赵悦喝的比宁皎多,她是谈投资的主力,虽然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但是跟几个闻讯而来的小老板约好了明天去他们公司看一看投资意向书,这趟就不算白来,她皱了一晚上的眉也终于舒展开。

“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一下。”赵悦交代宁皎。

宁皎疲惫的很,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地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层银白色的落雪,在白色的路灯照耀下,像是不小心走入了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

大部分宾客的车都停在了后门的停车场,再加上深夜,北方的冬夜少有人出门,所以落雪完好无损,暗自散发着莹莹白光。

她披着赵悦留下来的羽绒服等在门口,困意袭来,鼻腔也好似被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阵冷风裹挟着雪花吹来,她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再一抬头,一辆线条流畅的白色宾利缓缓停下,车后座的窗户降下,露出男人像是被精心描绘过的上半张脸。

金丝眼镜遮住他上挑的眼尾和眼中的厉芒,给他渡了层温文尔雅。

宁皎的身体却一僵,知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但她并不死心,“今晚你跟我都喝了酒,改天吧。”

“皎皎。”男人的声音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却又格外的冷酷无情,“你说了不算。”

宁皎:“……”

她低头给赵悦发了条微信说明自己的去向后,拉开了宾利的后座车门。

车子走出狭小的胡同,驶上中心大街后,温斯霆按下与驾驶室的隔板,丢了个盒子在她腿上。

“待会换上。”

盒子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宁皎打开看了一眼,被那极少的布料晃了一下眼。

温斯霆用的东西没有便宜的,这个盒子上的标签也说明了它的价值,但就算这几年经济不太好,衣服的布料也不应该缩减成这个样子。

几条绳子,巴掌大的布料,这狗东西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

“不换。”

宁皎合上盒子,咬住后槽牙出言拒绝。

平时在床上怎么样都由他,今天却没有什么兴致,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雪,又或者是她喝多了酒,轿厢内气氛昏沉,司机沉闷开车,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男人身上的酒气比她要重,在酒精分子蔓延的同时,夹杂着一股清冽的柠香,干净柔和,与温斯霆这副模样格外的违和。

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不像他表露出来的那般柔和,浅淡的垂着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长睫敛住那双墨黑色瞳的情绪,温良的藏起全部的爪牙,暴露在空气中的颈部线条流畅,通体矜贵。

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强势:“宁皎,你没得选。”

司机熟练的将车停在他们惯去的酒店楼下,门童十分有眼色的前来开门,温斯霆打开车门,将风衣拎在手中,长腿迈入风雪中,冷冷的丢下一句:“如果你明天不想见闺女,可以选择把那个破盒子丢掉。”

宁皎握着盒子的指尖猛地收紧。

温斯霆先走一步,等宁皎拿着盒子进入酒店后,不见他的身影,等候在一旁的大堂经理适时送上房卡,然后引领着她并帮着按下电梯。

这家酒店有温斯霆的投资,所以顶层的总统套常年给他留一间房,以前自己的时候住的多一些,这两年有了沁沁,就只有他和宁皎一起的时候才会过来。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楼层,用房卡刷开门,便看到整个房间内灯火通明,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倒映着男人沐浴在水中的躯体。

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过他们纵情欢乐的身影,宁皎拿出拖鞋,随意的把高跟鞋甩开,拎着浴袍进了次卧的浴室,一身烟酒气,她得洗洗干净。

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清晰干净后,宁皎随意的往脸上拍了把留在这里的爽肤水,裹着浴袍,内里中空就这样推开了次卧的门。

确实没有必要穿内衣,他们来酒店只做一件事。

只是今天的情况有些许不同,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穿着同色系的浴袍又倒了半杯威士忌,透明的大方冰在杯中摇曳,酒精加上室内的暖气让他的眼尾泛着诱人的红,轻倚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逐渐变大的雪。

雪声簌簌,好不惬意。

摇椅在他的身型下显得有些袖珍可爱,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地上,慢悠悠的品着酒。

听到了脚步声,温斯霆懒散抬了抬眼,随即对宁皎伸出手。

“过来。”

宁皎绷起的心弦像是被人拨弄了一下,而温斯霆的目光告诉她,她逃不开。

男人眉骨清淡,神色慵懒,那双握住笔随意签下名字就可以挽救成百上千人命运的手就在跟前,宁皎压下心底莫名升起的颤栗,一如多年前一样,把指尖放进他的手里。

下一瞬,天旋地转。

她被按在铺着软垫的躺椅上,清冽的柠香将她包裹,车上带起的金丝眼镜早就不知道被随意的丢在了哪里。

也是,他已经达到了目标,自然不再需要外物的加持。

残留着冰冷水汽的指尖没入浴袍,冷的宁皎一个激灵,男人居高临下的看她,眼中坦荡,似乎在浴袍内作乱的那只手不是他的。

“衣服怎么没穿?”

他挑了好久才选中的惩罚。

“……还要脱,麻烦。”

温斯霆在床事上一向禽兽,不知道撕碎了她多少的衣服,虽然不是花她的钱买,但她也会心疼。

男人的指尖灵巧的解开她浴袍上系着的结,像是拆开礼物一般暴露在暖气里,倒映在双层玻璃上,透着足以反光的白。

半俯身的男人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屈辱,他并不在意,指尖如同画笔一般在她身上蜿蜒划过,最终,他冷静开口。

“自己抱着腿,我要恬你。”

宁皎一僵,身体不受控的哆嗦了一下,大脑皮层开始兴奋,以往的画面不受控的回荡在脑海里,他们在这间房内做过无数次,温斯霆用唇舌的时候却很少,次数不多,但都令她食髓知味。

心底有声音告诉她这都是温斯霆的羞辱,她应该站起来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过去让她滚的远远的,身体却已经背弃了她的灵魂。

长腿微微屈起,青葱般的指尖握紧小腿,圣洁又银荡。

她闭上了眼,下一秒,狂风吹动枝桠,落下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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