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镜子

谁家好好的正常人,会把周围浴室都贴上镜子的?

还是那种环绕立体镜,前后上下左右都能看见。

慈以漾抬手抚摸镜面里的自己,满脸古怪地呢喃:“这是变态吧。”

在这里换裙子,她都不敢睁眼,更别说他还会在浴室洗澡了。

但进都进来了,刚才他又说了那种话,现在她再出去像是因为害怕了。

慈以漾想到他刚才脸上的笑,微抿樱红的唇,侧头打量浴室。

来的时候,她还特地涂了一层变色润唇膏,现在这个情形实在无处下手。

里面连一张擦身体的帕子都没有,她没办法不经意将口红印在上面。

慈以漾把装裙子的盒子放在盥洗台上,老实的先脱了睡裙,露出穿在里面的蕾丝内衣。

内衣薄薄的,中间镂空出两点,透过镜子能清晰看见晕红生花。

因为镜子很古怪,慈以漾有种被人在暗地打量的窥视感,浑身不自在得抬手捂住胸口。

大约是浴室里的灯打得太亮了,她将浴室的灯关了些,然后闭眼去摸盒子。

早知道他这里是这样的,她就穿正经内衣来了。

好在剩下的两条裙子不是很短,布料也不少。

慈以漾闭着眼穿上裙子,等遮住里面不正经的内衣,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扑到发烫的脸上。

她从来没有穿成过这样,连夏天的裙子都保守得连脚踝都露得极少,这种尺度就已经令她面红耳赤了,哪怕是自己的身体。

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些后,她拉开浴室的门,杏眼像含了两汪春水,往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少年看去。

“这件裙子怎么样?可以吗?”

少女的声音像是甜蜜的白云,轻飘飘的、怯生生的砸落在陆烬的耳畔中,像是潮热季节里的雨水,勾起心底的黏湿。

他从手机上移开了视线,抬头望过去,直白地盯着她。

他古怪的眼神很古怪,乌黑瞳心似蒙着迷离的红潮,整个人像是陷在情慾中。

慈以漾下意识低头看自己。

半袖连衣裙,腰线被收得很紧,包臀连衣裙,很像步步生莲裙。

还没白天那件露,顶多就透明些,他怎么那种眼神。

难道喜欢这种的?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少年已经眨去了眼眶中的雾气,靠在软枕上,笑着说:“姐姐真会穿。”

也什么都敢穿。

黑色的蕾丝细带,从扎染绿的一字肩上蔓延出来,很不起眼,但……他看见了。

慈以漾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以为他是喜欢这种裙子,就在心中记下了。

“我还有一套。”她说。

陆烬笑了笑,“嗯……再换一次?”

慈以漾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这次她迅速将身上的裙子脱下来,换了盒子里的另外一件。

这条裙子是配套的,粉色的露腰上衣,中长纱裙,行动间身形若影若现,让人情不自禁把目光放在笔直的腿上。

稍微清纯的裙子。

慈以漾出来后问他,也得到一样的回答。

很好看。除了好看,他没说别的,表情都和之前相差不大。

慈以漾为难了。

陆烬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问她:“姐姐在想穿哪件吗?”

随着他弯腰俯身,从衣襟中传来一股淡淡的香。

和他之前说过敏的香露是一样的气味。

慈以漾因为他忽然的靠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冰凉的白墙上,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陆烬轻笑,“都挺好看的,姐姐也不只见他一面,挨个穿给他看不就行了,选什么呢?”

慈以漾哑然。

是这个道理,但她不是来穿给别人看的,是来勾引他的。

对了,她是来勾引他的,怎么现在被他牵着走!

慈以漾动了下眼瞳和他对视,直接将问题抛给他:“那你觉得哪一套最好看?”

“嗯?”他诧异地轻抬眉骨,面容无端多了些雅痞,天生上扬的唇角勾着,“问我?”

慈以漾直直地盯着他,抿唇道:“我只是因为你是男性,会对男性更了解,所以才来问你的,你如果不想帮我就算了。”

少年的睫毛浓长,表情无辜,“姐姐想听什么话?”

慈以漾道: “就说那一件好看。”

陆烬垂下眼帘,打量她后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色.情的话:“姐姐现在就很好看,是男人一看就想撕破你身上的裙子,把你推倒在床上的好看,我喜欢这件。”

说完,他扬起噙笑的眼,又恢复之前的清淡,“这样可以吗?”

再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慈以漾就是傻子了。

她没有恼,只是抿了抿唇,推开他转身往浴室走去:“谢谢,我回去了。”

刚蹲在地上捡起装裙子的盒子,身后响起少年轻哑的嗓音,带着散漫的友善提醒。

“姐姐,地上。”

慈以漾下意识并紧双腿,再往下看去。

穿的半身裙里有内衬,没走光。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少年颀长的身影覆在她的身上,此刻居高临下地凝睇她。

慈以漾捏紧盒子,心跳瞬间乱了。

就在她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弯腰蹲在她的面前,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裙子上崩坏的珍珠扣。

放在盒子里柔声说:“裙子上的珍珠落在角落了。”

慈以漾乱跳的心倏地落回原地,“谢谢。”

“嗯。”陆烬站起身,困音恹恹的说道:“姐姐今天穿的都不太合身,小了。”

确实不是小了,而是她身材丰腴,穿这种裙子本身就很色.情。

是比赤.裸更加直白的肉.慾。

慈以漾听后心情变好,转头对他弯眼:“我知道了。”

陆烬看着她往门口走去,抬起犬齿下被咬红的舌尖,眼神沉幽幽地垂下眸。

他是好心提醒她的。

房中只有两个人,他若是定力不够,说不定就真的和他所说一样了。

撕破她的裙子,直接在这间贴满镜子的浴室里,或者将她推倒在外面的床上。

他会在床上……玩死她的。

大多数成年男人都很难抗拒,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慈以漾出去后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低头又看了眼身上的衬衫。

这也是她故意穿的陆烬的。

这几天她发现,陆烬的衣裳只会穿一次,而现在她身上这一件,应该是他早上脱下,随手放在沙发上忘记丢的。

刚才看他的反应,应该是已经认出来了,但他却没有戳穿。

慈以漾若有所思地脱下身上的衬衫,换成自己的睡裙,自始至终胸口都坠坠的,没有禁锢。

因为她刚才把内衣脱在里面了,不知道他这次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此刻另一边,清淡的香气是从浴室散发出来的。

少年还在诡异的浴室中。

他靠在盥洗台上,阖着浓长的乌睫,仰着轮廓清晰的下颚,顶在薄皮下的喉结滚动。

而他骨节清瘦的手中,握着一截隐约可以看见的黑色蕾丝布料。

他也不担心有人会忽然敲门,问他有没有看见不小心落在这里的东西。

因为他已经提醒过了,是她说没有留的。

四面的镜子清晰地倒映着少年乌黑的发,殷红的唇,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光线下泛起了病态的艳色。

慢慢的,在热气腾升下,一声很轻的、压抑的闷哼被他含在喉咙,形成某种色.情意味地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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