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生，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打开资料的时候，姜窈窈的面容映入眼帘。
女孩笑得很明艳骄傲，从这一点上来看和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照片上的Yoyo的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了一股天真的意味，是个看起来任性但实际却心软的孩子，这一点和现在出现在应之言面前的女人又是截然相反的。
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看着其中的资料，应之言有了答案。
姜家的小公主，受尽宠爱地长大，可是后来父亲和别的女人成婚，竹马也宣布跟继母的女儿订婚，在圈子里的口碑就那么一步步地被抹黑走向崩坏，现在又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国外。
能够查到的资料里，姜窈窈刚来到Y国的时候断了一条腿还身无分文，用身处绝境来形容她并不过分。
在这个过程中，姜窈窈遭遇了什么不是很清晰明了的吗？
失去了一切，想要复仇倒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女人，怎么可能撼动宋家和姜家那种庞然大物？
应之言可以理解姜窈窈想要借力打力的心，但却并不同情她。
她把力气使错地方了。
在救了他之后仍然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而非要说什么□□关系，只能说明，她图谋的更多，图谋个更大。
是了，也只有应夫人的身份才能达到她的目的了。
不爽到近乎于愤怒的情绪令应之言冷笑出声。
姜窈窈竟然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招惹他，那么他就一定会让她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他不喜欢庸俗轻佻愚蠢的女人，更讨厌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利用真心的家伙。
姜窈窈能够一次猜中他的两个雷点，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应之言叫破姜窈窈的名字的时候，有设想过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是惊慌失措还是愤慨无比呢？
想到那个家伙有可能会露出的表情，应之言心下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点愉悦感。
他原来还想给她什么？
521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思考出了答案。
“啧，所以我说嘛，应之言这家伙吃起来就是带劲儿，你看看他这高高在上的死样子，你说我这个时候给他一巴掌会怎么样？”
看着双手交叉，正用“我已经完全看穿了你”的微笑看着她的洛可，洛可却是兴致勃勃地向521发问。
“那张脸上的神情肯定会很好看的。”
“……你冷静点。”
“可是他看起来很期待我的反应耶。”
“你要是现在把他吓跑了，就没得睡了。”
“好吧。”洛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随即思考了一下。
看着面前应之言的模样，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辜负他的期待。
于是，她勾起了嘴角，没错，就是之前她跟系统提过的那种邪魅的弧度。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应之言的神色微微僵硬。
怎么？这还不够？
洛可还想着再开口几句，521却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对，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叫你姜窈窈诶！姜窈窈！”
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的521再一次抓狂：“宿主，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应之言既然知道了洛可就是姜窈窈，现在他们之间又有了这种关系，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应之言的世界线前期发生在国外，但是后来却又转回过国内一段时间，因此应家在国内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
521此刻似乎终于才看穿了洛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心机深厚。
在这一刻，它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这要是应之言真的和宋别鹤对上，不，就算是和姜家对上，它都不敢想象它的任务线会崩到哪里去。
“统子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洛可却直接否认了，“我可没有这个想法。”
“而且就算我有，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洛可支了下巴，看向了对面的应之言：“应之言就算真的喜欢上了我，他也绝对不会帮我的。”
“相反，他越爱我，说不准就越还会帮宋家和姜家发展壮大呢。”
这是个什么道理？
521不明白，他也有些将信将疑，但偏偏洛可的模样是如此的笃定。
事情也好像就如同洛可所说的那样发展。
眼见着洛可的态度并不如他的期待，在略微怔愣过后，他再度开口了：“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还不能报答你的恩情。”
“或许，我应该去跟姜伯父谈谈合作？”
是了，在原世界线之中也是这样的。
应之言总是高高在上的，他喜欢上女主了，就能够网罗她身边的所有人，只凭一句话就能够令女主的努力都灰飞烟灭，令女主陷入更深的困境。
他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就能等着女主自己扑入他的蛛网。
就算女主有选择，他也能让她完全别无选择。
521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太舒服。
明明意识到应之言绝对不会帮洛可的时候它应该很安心才对。
“喂，你今天挨过打之后去看的是兽医？”洛可的话却转移了521的注意力。
“还是说给你看病的医生给你开的药你带着一起跟你的脑子一起冲进冲水马桶里去了？”
洛可冷笑了一声：“不然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说这种弔/话呢？”
怎么说呢？每次听到洛可骂人的时候，521都有一种控制不住地想要抖毛的感觉。
你对面的是男主啊！就算不是男主，你怎么能这么骂人呢？
就要骂人，不仅要骂人，洛可还不准应之言回嘴。
“上菜了，先吃饭。”
洛可拿起了筷子，冷冷地说道，“刚好，你吃的时候也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了？”
他错在哪里了？
应之言听到这话的时候简直觉得荒谬，从来就只有他让别人闭嘴反思的，这个女人怎么敢这么对他？
偏偏她已经开始动筷子了，这个时候开口好像就真的有种自己的教养低于对方的感觉。
应之言为了不输给洛可，便也只能跟着拿起了筷子。
不过这顿饭很明显他吃的可不是怎么愉快的，毕竟洛可吃饭前的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耳边，绝对是到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的程度。
偏偏对面的女人还吃得很香，这就让应之言更气了。
冷静点，这个女人在虚张声势，她就是故意这样的。
你乱了方寸，才是真的被她给拿捏了。
洛可确实是故意的。
吃完了饭，喝了口茶，洛可终于重新开口了，第一句话就让刚才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男人再度破功：“应之言，你应该要知道，我对你的恩情远远不止救命这么简单吧？”
“我可是避免你成为了罪犯，而且还是强/奸犯。”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成为……”应之言的眉头像是笼了一层的阴云。
“你中了药，需要人解药，最后不就会走向那个结果吗？”洛可她伸出了手，用手在应之言的胸口戳了戳，“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很有自制力？”
洛可当然是很理直气壮的，毕竟她所说的是原故事线所既定的结果。
不过应之言可不知道这一点。
他当然是很有自制力的。
但是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应之言到底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跟面前这个贯会胡搅蛮缠的家伙纠缠：“好，就当是这样吧？”
“所以呢？所以我应该要怎么报恩？”
应之言已经做好了洛可说出那无理要求的准备。而等到她说出了，他就会狠狠地嘲讽她一番。
嘲讽她之前的装腔作势，嘲讽她现在的不自量力。
应夫人哪里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当的，哪怕是曾经她是姜家大小姐的时候她都不配，更何况是现如今了。
觉得他竟然会被这么可笑的伎俩拿捏也实在是太天真也太愚蠢了。
“就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做啊，和我保持随叫随到的肉/体关系。”
趁着应之言没有反应过来，洛可直接在原有关系上加码一波变成随叫随到版本。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你就装吧。
应之言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的。
这个女人这么接近自己，现如今却说除了他的身体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呵，那不就是想要图谋他的心吗？
但偏偏，姜窈窈的样子却看起来那么真切。
辨别一个人的复杂情绪很困难，但是辨别欲望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每次在触及姜窈窈的双眼的时候，应之言总有一种要被欲望所吞噬的感觉。
或许，她现在是觉得自己还有退路？
毕竟听说她跟格林家的小公子走的也很近。
想到这里之后，应之言又有些不爽了。
晚饭之后就到了第一次的随叫随到时间，应之言捏住了洛可的脸，不过这一次他有记得不要太用力。
“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虽然他很不喜欢被人利用，但是到底面前这家伙确实对他有恩。
如果她愿意开口求一求他，他也不是不能帮帮忙的。
总比她再去找那个花花公子要好得多。
啧，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不过好歹是刚刚接受过应之言的服务，这会儿的洛可心情还算不错，她还算稀罕应之言这具身体，自然是有兴趣再陪应之言玩一玩。
“当然。”
“毕竟按照你这个笨蛋男人的脑子，别做恩将仇报的事情，那可就谢天谢地了。”
“我笨蛋？”应之言眯起了眼睛，简直要被气笑，“还恩将仇报？”
“你要去帮我那死人爹，可不就是恩将仇报吗？”
洛可说的直白，反倒令应之言有些无所适从了。
她伸出手，在那张被描写做“艺术家的完美作品”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连报恩都不会报，可不就是笨蛋吗？”
莫名其妙的，应之言竟然从洛可说话的语调中感受到了一种宠溺的调调，这令他的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应之言当然不是笨蛋，但确实存了想要报复的心思，但偏偏，这话不能诉诸于口，这会儿还真就只能被洛可给噎住了。
不过好在，这份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
“好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呢，睡觉吧好吗？”
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么当然要好好享受，洛可钻进了应之言的怀里，开始享受美妙的胸/肌靠枕。
应之言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更何况是以这样黏腻的方式，但看着胸口毛茸茸的脑袋，拒绝的话语却到底没能说出口。
算了，说了的话这个家伙肯定又会闹的。
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怀中的女人身体的微微一颤。
是做噩梦了吗？
是啊，她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而已，遭遇了那一切，不做噩梦才奇怪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应之言心下有些奇怪的柔软，伸出手揽紧了洛可。
洛可当然不是因为做噩梦这种事情而抖这一下的，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她之所以会惊醒，是因为某位系统，在这个美丽的深夜，在她的脑子里突然大喊了一声：“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