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寺庙同床共枕

圆钝唇珠被迫陷在人指间,被拨得发凉合不拢,连声音都变得粘糊奇怪,像被人含住了舌头。

偏偏沈怀序颇有耐心等她,明明指头还在人嘴里,还侧头明知故问:“清梨说什么?放松些。”

她能说什么,这从后被牵扯的姿势太被动怪异了,弄得人脸颊发烫。况且捏肩怎么捏到嘴巴里,要她牙齿再张开?

纪清梨觉得不对,才吐出个不字身后人就顿了顿,很快再来不及怀疑,前后两只手将她完全托住,轻轻一拨,下面腿弯也被人用鞋尖分开,就快要站不住。

她一下自顾不暇上下失防,急得鼻尖出汗,再听沈怀序慢条斯理说那可怜孩子多言辞恳切希望她去,哪还有拒绝余地。

怀疑沈怀序怪怪的念头全被搅散,人只有在掌心闷闷点头,目光触动说好。

好乖。

她总是这么心软的。沈怀序头低下来,神色克制在昏暗处,手却贴在腰上迟迟没收回:“那后日我命人安排好马车,还有哪不舒服么?”

下巴被弄得好酸,不知沈怀序是怎么拨弄她嘴巴,总之连带里头都又凉又麻的。纪清梨光嗯嗯两下,捂住腮边,吐出小截发酸的舌头,哪敢说她这里也不舒服。

沈怀序在廊下目送她离开,好意为她按过后他似乎恢复了平日沉冷姿态,让纪清梨心安了些。

她不知道即使她不说,光舌尖在人眼下晃了圈,背地里也有不见光的视线浓浊如团泥,附踞扑到面前,紧贴着她皮肉滚烫磨转好几个来回。

后日天气阴阴,云层灰蒙蒙铺在眼前。

纪清梨打量着,担心今日是要下雨。今早还收到了纪家的来信,纪文州又问她进展如何,言语间几分催促的意思,让她不大舒服。

马车早就备好,门口乌泱泱站着人,杨氏叮嘱着人再带箱经书去庙里开光。她昨日听闻小夫妻要去庙里祈福,也动了心思要去。

老夫人信佛,沈家本就有每年去寺庙祈福的惯例,最近府上表小姐又刚送走不久,杨氏想着路途遥远难测的,该求个顺遂。

还有该给纪清梨求个子嗣,沈行原日后官职也得祖宗保佑,去都去了干脆好生捐点香火钱,在佛前都转一圈。

故而这天气也没什么了,杨氏不在意:“这雨一时半会应该也下不来,早去早回就好了。”

她瞥眼纪清梨,纪清梨病后来她这儿的次数就不多了,婆媳两人直到这几日关系都一直不冷不淡的。

虽然她跟纪清梨是没什么话好说,也不想跟她怎么说话,但毕竟眼下要坐一辆马车,杨氏觉着她还是该宽容大气点,不跟这个丫头片子计较。

她把腰间手帕挑出来,侧头清清嗓子摆足姿态要说什么,后面一身石青色湖绸长衫的沈怀序冷冽淡然,率先开口:“清梨。”

纪清梨应下,这就被沈怀序叫走坐他那辆马车了。

杨氏顿时哑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梗了半天把那手帕又塞回去。

回头见小儿子面色古怪站在原地,杨氏没好气斥他:“傻站在那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上车。”

沈行原不吭声,安静跟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庙前由住持亲自接待,而杨氏让纪清梨去拜观音,她要去先捐香火钱。

“去吧,”沈怀序轻轻颔首,凝着她,“拜完在茶室休息等我就好。”

纪清梨想左右都是很快就能拜完的事,也就应下独自去往观音殿了,自此和其他人散开。

观音相巨大庄重,被俯视间令人下意识收敛神色。不过虽说是求子,但她俨然对子嗣毫无概念,也想不出她有个和沈怀序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听昨日沈怀序对五皇子处境的可怜描述,难道沈怀序是个很喜欢孩童的人?

纪清梨老实朝观音作揖,随后便可去茶室等沈怀序一块去给五皇子求平安。大抵是她面善,旁边泡茶的两个小和尚也有胆子窃窃说起闲话来:

“听说外头来了个世子,派头大着呢。”

“世子,都是世子了,他还有何要求的?”

“这几日来庙里的权贵难道少?听闻是世子以前过得不好身子弱,王妃求平安。不知怎的,那世子偏跑去月老庙里,求姻缘签去了。”

“荣华富贵都已经有了,他还要去‘求’来姻缘?”

纪清梨望来眼,两个小和尚自觉背后议论香客不好,忙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

热气缭绕的茶端来,小和尚赔笑道:“夫人请用茶,同大人的感情和睦,就是不去月老庙里拜,必定也是情比金坚互相伴随的。”

纪清梨不欲为难他们,只是想起这趟来得缘由,忍不住问:“五皇子的生母是在这出的事?”

小和尚面面相觑,只能说是有妇人掩人耳目的来,虔心虔诚地拜了好久,不料那日下雨山路不好走,就这么出了意外。

听到是给孩子求平安符才有此事后,纪清梨眉眼也耷拉下去,很有点可怜素未谋面的五皇子。

她也是早早没有母亲的人,是知道一个人要活下去有多艰难的。

更何况他还是皇子,处境只会比她更艰难。等沈怀序回来,就快快给那孩子诚心祈福吧。

没曾想率先来的,是雾蒙蒙的一层雨。

才说了那妇人是在雨里出的事就下起雨,两个沙弥脸色不大好看,勉强点上烛火宽慰纪清梨无事。

弯弯檐角上的铃被雨水浸得晃悠,春兰也有点担心:“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一直下,只怕不好下山了。”

天色也不早了,不知是谁坏心求得这雨,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几个小和尚都忙去前面帮住持的忙去了,茶室里只有纪清梨和春兰两人。

她为打发时间在桌前抄经文静心,只是周围未免静过头,静得有点鬼气起来。

正提心吊胆着,门吱呀声,泄出条缝来。

纪清梨吓一跳,回头看去,沈怀序眼珠在缝隙里一晃而过,随后肩头沾湿,眉眼混着雨意禅香进来。

此前沈怀序归家都雷厉风行,公事公办坐得矜冷稳重。而如今不知是怎的了,多了个人,这屋里没有敞亮起来的意思,反而更鬼气森森。

高大影子堵在唯一出口那,视线在她脸上一舔而过:“雨未停,今日恐怕是下不得山了,要在此处留宿一夜了。”

春兰一瞧,很有眼力见出去寻干净帕子和热水去了。

门吱呀合拢,屋里仅有他们二人。

纪清梨懵懵的,被慑在原地没有动,往他身后看了几眼问:“母亲呢?”

她被分开在观音殿里,自然是不知晓沈怀序如何仅用几句话就让杨氏格外虔诚,难得留下来愿吃斋抄经直到雨来的。

“母亲在抄经文祈福,沈行原在旁陪她。一会沙弥会有安排,母亲睡在客房令一间,你我就再次就地休息。”

这屋子里不是没有床榻,虽然简陋了些但也没有办法了。纪清梨点头,随后又忐忑环视圈屋里——这里只有一张床。

沈怀序从不同她睡一张床。

她很善解人意:“不然请他们再安排一间,你同二公子住一间,我同母亲一间就好了。”

沈怀序摇头:“雨来得突然,困住的并非我们。一切从简,他留在母亲那也好以免万一出事。”

这是实话。毕竟是出过事的寺庙,况且她记得上次沈怀序在寺庙还见过刺客,血淋淋回来的。

他垂下湿后有些重的眼睫,直直望来:“今日确实是不便,勉强你与我同寝了,待明日一早我们给五皇子请来平安符,就可下山了。”

话说到这,纪清梨也没有再推脱的话了。

雨夜寺庙共处一室,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可总觉得面前的沈怀序眼神很重,像沾了水会化开的一滩泥,很古怪。

两人静坐了会,她握着笔心不在焉继续抄经书,只是一下写错一下纸张被窗吹得飞起,给了人可乘之机,叫沈怀序自然靠过来看她情况。

他在旁站了会,衣袖间的禅香就无孔不入围来。

大概因这屋子是给单人备下的,桌椅床皆都只有一张,纪清梨过意不去总让他站着,好心往旁挪挪,愿意分一半给沈怀序挤挤。

沈怀序没做这般狼狈的事,他稍稍思索便将她整个端小孩般端起来,令她坐到自己腿上。

“等等……”

纪清梨腿上是有点肉的,这下全绵软裹住沈怀序手掌,差点要被长长手指捏到腿间,膝盖很敏感夹紧了些。

她难捱紧绷着,好在沈怀序很快调整了姿势,抬手圈住她手掌,要她放松点。他全然只是指点纪清梨行笔落字,没有旁的意思,也没觉得如此姿势有何不妥:

“见你新添的都是些笔墨纸砚,还有季夫子的字帖,是对练字感兴趣了?”

现在倒是个打探季夫子交情的好时候,但是纪清梨哪顾得上,她生怕开口说两句就坚持不住泄了力,整个坐到沈怀序身上。

窗外晃过点声音,纪清梨抬头才发现这桌子正对着窗户,且没关紧,这么一亮烛外头人什么都瞧得见!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看?

她心一紧,腿夹得更厉害,连连拍沈怀序要下去。

沈怀序腰间褶皱堆积,声音几分发紧了:“怎么,怕外面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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