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口突然闯入一大批记者,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早已在外面蹲点,为了争抢第一手新闻甚至开始了现场转播。保安根本拦不住这些人。
高频率闪烁的镁光灯让巨屏上的影片毫无保留地播了出去。
如果说直播间的画面还有机会全网删除,那么现在就是彻底身败名裂!
这一幕何其熟悉!
伊努奇双目赤红充血,额头上爆出一条条青筋,他望着傅钊赴,肥胖的身躯抖得像发羊癫疯一样,‘你、你’了半天都挤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傅钊赴看他那一身肥肉狂抖,嫌气他不死,凉凉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禽兽,贵圈真乱。”
“你!”伊努奇猛然站起来,用力抓住傅钊赴的衣领,他那么肥壮的个体在傅钊赴面前却矮了不少,连手都在发抖。他色厉内荏地压低声音,改说了中文:“这都是你安排好的,影片是从哪里来的?”
“有人给我的。”傅钊赴慢悠悠道,看着被抓皱的衣领,皱了眉:“怎么,我物归原主你不说声谢谢吗?”
这魔鬼!
伊努奇脸部血管狰狞,是谁把他卖了?这影片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拍了下来!
随着影片的痿落,宴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照得伊努奇一脸死色。
傅钊赴这时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啧啧称奇:“你才持续了五分钟,也太快了吧。”
男人快什么也不能快这方面。
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下。
“你——”伊努奇怒火攻心地捂住胸口,一口气没缓上来,脑一嘣,整个人翻着白眼粗喘‘嗬嗬’地往后倒,手里还扯掉了傅钊赴西装上的一颗精致的钮扣。
砰。
犹如一摊烂肉倒地。
人死没死不知道,傅钊赴只是不悦衣服被弄坏了。
短短时间内,宴会已经乱成一锅粥,琼娜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爷爷突然中风倒地。
而旁边的男人面无表情。
琼娜陡然打了寒颤。
周围的人尖叫的尖叫,拍照的拍照,就是没有人想起叫救护车。
傅钊赴从吵乱中全身而退,一到外面整个耳朵都清静了,就是没有冷气,吹来的全是热风。他脱掉西装外套,想到被那糟老头碰过,就嫌弃得直接扔给林浩丢掉。
对面马路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唐时已在车上等着。
就在昨晚,傅钊赴找他合作,还真的在他家八五折包了一年的公关。
然而,昨晚唐时笑得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想骂街!
看着傅钊赴大摇大摆地上了车,唐时咬牙切齿:“网上热度全爆了,各个论坛都在讨论,国外媒体也在抢报道,但昨天你没跟我说过会摊上这么大的事!”
傅钊赴偏过头:“有问题吗?”
怎么没问题!
记者是他安排的,媒体是他打点的,网上舆论也有他们家水军在推波助澜。人家又不傻,事后查起来第一个查到的绝对不是傅钊赴,而是他唐时,乃至于他背后的公司!
万一伊努奇真气嗝屁了,那这梁子就结大了。
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道傅钊赴纯疯批啊,他就不该被钱迷了心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他爸交代。
操啊操!
傅钊赴不是人!
外推网上的热搜爆了撤,撤了又爆,整一个上演‘消失的它’。唐时看得心惊胆战,觉得此事远不止性丑闻那么简单。偏偏傅钊赴剑走偏锋,明明有其它选择,却选了个最危险的。
唐时:“你有这么大的把柄,怎么不跟他们谈判,这不来钱更快?”
傅钊赴视线凉凉地瞥过去:“你喜欢当狗?”
唐时深呼吸:“我是怕你把自己玩死了!”
“哦。”傅钊赴满不在乎甚至还透出不正常的亢奋:“那还真让人向往。”
唐时:“……”
就说他纯疯批吧,要钱不要命,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唐时不一样,他爱钱更爱惜自己的命。
他说:“赴,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今晚就当我送你一次用户体验,这事我就不掺和了,回头把钱退给你。”
傅钊赴轻笑一声,也不勉强:“可以,违约金少收你一点,就当我做好事了。”
唐时:“……”
操他妈的做好事!
这好事谁爱做谁做,他只想做他的二世祖!
傅钊赴今晚平等地创飞了每一个人,其招人恨的程度,唐时都觉得他没被人创死在泰国街头实属是没天理了。
他看向林浩:“你不劝他一下吗?”
“劝什么?”林浩一根筋地问,“违约金?”
唐时:“……”
操他妈的林浩!
钱难赚屎难吃,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
回到酒店后唐时又开始磨刀霍霍身边的人,他秉承谁不让他好过他就让谁上天的美好品德——在傅钊赴的套房里开起了美女酒趴。
三层高的酒塔上,各种乱七八糟的酒都混在一起,唐时拿着酒杯纵情在各个女人怀里,男女肆意的笑声遮盖了新闻的声音。
傅钊赴洗完澡出来,看见一百多寸的4K电视上,正清晰无比地播着伊努奇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
新闻称,这糟老头还在ICU病床躺着,吊着一口气没死,不过这七十八岁高龄,经此一遭,活也活不长了。
傅钊赴心情很好地勾起唇。
伊努奇倒了,这性丑闻就像癌细胞一样迅速吞噬他背后的家族企业。明天开始,股票市场会变得很精彩,不管他们是选择托底还是选择和伊努奇切割,都会有海量的资金涌入,而操盘手手上的镰刀,已经做好进行收割的准备。
钱嘛,傅钊赴肯定是要站着挣的。
“赴,过来喝酒啊。”
唐时这酒鬼,把他房间弄得乌烟瘴气的。傅钊赴看着这一男七女,很是嫌弃唐时多年如一日的审美,个个欧亚混血,也不怕肾虚。
傅钊赴去吧台拿了一瓶酒,重重摆到桌上。
唐时顿时两眼放绿光,波兰精馏伏特加,酒精浓度高达96%。他飘飘然道:“这酒好啊。”
傅钊赴冷笑:“好就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第三杯还没喝完唐时就撂倒了,头‘啪’一声地埋在桌上。
这恐怖的喝酒狂魔终于倒了,他身边的女伴都松了口气,偷偷看向沙发上俊美的男人。
傅钊赴撂下一叠小费,摆摆手:“把人抬走。”
给钱大方又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惹女人偏爱的,何况是这种体格强壮浑身浪荡劲儿的男人,不知道他浴袍底下有没有穿裤子,只可惜他没点她们。
有个胆子大的看傅钊赴拿起桌上的烟,便扭着腰,像波斯猫一样在地毯上爬过去,十分识趣地给男人递上打火机。
‘咻’,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香烟,男人仰起头吸了一口,心情不错地多给了女人一叠小费。
男人扬扬下巴:“伺候好他。”
他是指唐时。
女人失望极了,不过这么多票子今晚她也赚翻了,依依不舍地给男人抛了个媚眼后和其她人一起扶着唐时离开。
林浩问:“要让泰莎华小姐过来吗?”
傅钊赴叼着烟,闻着一屋子乌烟瘴气的烟酒味混着女人的香水味道,糜烂得让人提不起劲。
他掐灭了烟,“你先去休息吧。”
林浩点点头,离开时轻轻关上门,顺便去唐时的房间看看,给他送个解酒药什么的,这么多女人照顾着,要是第二天登上娱乐版头条‘唐家小公子客死温柔乡’可就不太好看了。
林浩走后,房间重归安静,傅钊赴喝了酒,精神有种莫名的亢奋,而这种亢奋刺激着他的神经。
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
他点开一个个直播间,还是老活新整,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谄媚的嘴脸,越看越没意思。继续往后翻,关注的直播间里最后的末位,是一只手持加特林的兔子。
头像是灰色的。
哦,又没开播。
距离上一次开播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谁惯的?
傅钊赴整个人往后靠,高大的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举着手机,慢悠悠敲下两个字——
开播
今晚,泰国各个电视台都在播伊努奇的新闻。
琼娜的直播间和账号目前已被封,画面无法回看。但没打码的影片早已在网上满天飞,后面被平台打码并删除,但依然流传在各个论坛里。
作为看了整个现场直播的人,白梨心情很复杂。
这位在泰国公认的大善人曾经为社会做过无数公益,谁能想到他私底下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恶人。
白梨还给他的基金会捐过钱,希望能帮助读不上书的青少年,现在想想也太魔幻现实了。
“妹妹,”王畅畅捧着个椰青过来,递给她:“卡帕今晚有事,我等会去酒吧顶一下,你自己在家玩。”
“嗯。”白梨抱着椰青吸了一口清甜的汁,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点开看,是一条直播私聊。
赴爷:开播
简短的两个字,却给人很大的压力。
王畅畅的头凑了过来:“你还有粉丝?”
白梨摇头,这哪里是粉丝,分明就是大爷。
本来她直播挺自由的,这人隔三差五就来催,还每次都只发两个字,搞得她像是被老师紧紧监督着的学生一样,白梨不太喜欢这样的。
王畅畅是觉得有粉丝挺好的,还能鼓励一下白梨,他让白梨赶紧去直播,别看这些没营养的新闻。
白梨被王畅畅推着回房间,轻轻叹气打开了直播。
基本没有人气的直播间,此时一开播后台就挂着一个观看人数。
白梨吞下嘴里的椰汁,清甜的液体很顺滑地滑过喉咙,她缓缓开口:“晚上好,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