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地点没人。”
果然找人去看了,放下杯子,挤出个笑容,“我发完就走了,而且我昨天不是说去练瑜伽吗,你知道的啊。”
闻言,谈润眸色暗下去,“没做其他事吧。”
她心里泛起波澜,该不会看见车上的事了吧,但两人在外面确实什么都没做,抬眸发现他正透过书冷冷审视自己,想起他能根据表情神态判断是否说谎,立刻挺直腰杆坐起来,不料腿磕到旁边沙发,眼皮一抬,将裤腿撩起。
“有,被人撞倒摔了一跤算不算,”
他眉心轻拧,目光扫过去,只见她细白脚踝处的确发红,有些楚楚怜人,“处理了吗。”
“嗯,林特助帮忙处理了,还背了我一段。”
他冷哼出声,“他对你还挺好。”
不知道为什么,沈栀竟听出丝酸意,但凭对他的了解,肯定是错觉,身体柔柔靠到他肩头,手勒住肩膀,“嗯,他说听贺助理讲,你每天都要看到我,但今天你们开会没空,就自作主张先过来接。”
话音刚落,她感觉谈润身体一僵,脸色沉下去,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手。
“沈栀,你没那么重要。”
她脸上瞬间尴尬白了白,靠,她不知道吗,可不这么说怎么撇清两人的关系,懂事点头,“哦。”
不想下一秒被他抱起放进怀里,低头嗅她发梢和脖间,确认没其他气息,打量她受伤的脚踝,“做一下午还有空练瑜伽,你身体倒是比去年强。”
她脸蕴出圈红晕,去年刚在一起,她比现在还瘦,偏偏他做得频繁又厉害,经常害她软到站不起来,三天两头就请病假,现在的确好多了,“嗯。”
“不疼了?”
“嗯。”
他上手掐了掐,看确实不疼,抬头见她疑惑的脸,似想到什么,“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岗位。”说着一手揽住她腰,一手贴在她大腿外侧。
“怎么了。”
“上次的事我看你处理得很好,看了你的简历,以前好像做过研发,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说这话时他脸上正经严肃,修长分明的手却顺着她腿线缓缓往下,与她裸.露的肤肉几乎贴得严丝合缝,动作看着大胆又放.荡,与他冷峻禁欲的外表极里不一。
她知道是故意的,他从以前就喜欢边说正事边碰她,看她在理智与欲.望间被揉成一滩水,不能自控的样子。
每次这时候她就觉得他蔫儿坏,抬腿从他掌心挪开,可才抬起就被掐回去,看逃离不了,只能由着他,于是边看着他俊脸,边脸上发烫,“怎么突然问这个。”
“公司准备在国内买条生产线,换掉原来的班底打造一个新品牌,最近正在招聘相关岗位。”他解释。
她眼前发亮,开会时曾听过总部研发中心介绍,不是行业成分大佬就是留学背景的世家人物,自己要能进入,就算是打下手也是受益无穷,但直觉告诉她,他从不会这样好心,拍了拍他放自己腿上不规矩的手,“真的?”
“嗯。”他闷声回应。
“地点在哪儿,什么时候。”
“上临路32号,预计两个月后。”他回答,她知道那地点,国内叫得出名字的化妆品研究中心都在那儿,想想那晚在书房听见的话,蹙眉。
“怎么突然想做国货了。”
“我很喜欢这儿,也觉得值得投资。”
果然,还是理性更胜一筹,但工作的事,“你真的肯让我去?”
他看着她剔透的浅色瞳孔,透着狡黠妩媚,掐了把腿根,平静点头。
她身体顿时颤了颤,但还是开心抱住他,可很快又扯了扯领口,脸贴在他胸膛闷声问,“你不会还打着别的主意吧。”
他冷笑一声,又掐她滑.嫩的腿肉一把。
“沈栀,你有什么值得我打的?”
“……”艹,这么扎心,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金钱,权势,名誉他都有,怎么可能在乎她这种普通人,但还是要考虑一下,“我先想想。”
“嗯。”
然后随着他手的深.入探究,她思绪逐渐薄弱,将他抱得更紧,男人感受她的变化,喉咙也有些发燥,低头去亲她脖肉,但吻才落下似想起什么,掀开衣领看了看,那儿和上次一样细细白白,空荡荡的,似乎永远什么都没有,“对了,之前的项链呢。”
她猛然清醒,想起卖二手的事,但肯定不能说,“收起来了。”
“收起来干什么,你戴那种东西很好看啊。”
好看,他还少有这样夸自己,她疑惑,“有吗。”
他回忆一下,“嗯。”然后起身从书房拿出个黑盒子,打开是块古董怀表。
沈栀有逛珠宝店的习惯,早见过不少款式,可这纯金表身和镶满各色钻石的蓝珐琅彩表盖,还是把她惊艳了,还没来得感叹就看见他将表带和表芯拆开,取边上链子,在客厅水晶灯下串成条流光溢彩的项链。
“好漂亮!”
“嗯。”他示意她低头,然后给她戴上,打量几秒后眼角微弯,再次将她揉进怀里,感觉他胸腔跳动的肌肉,她脸上烫了烫,“贿赂我的?”
他没回答,但她知道,他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拿回去的说法,既然给了就是她的,抬手悄悄掂分量,这么沉肯定值不少钱,不自觉感叹,“你真好。”
“我有不好?”他反问。
她想了想,优渥的生活,漂亮项链,随叫随到的专车,似乎除性格每样都是顶配,乖乖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但谈润很快留意到她掂项链的手,狐疑开口。
“我送的东西好像从没见你戴过,你不会都卖了吧。”
“……”她脸色瞬变,他怎么这么聪明。
没听见动静,谈润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浑身发僵,自己对他向来只谈爱不谈钱,突然提起这个真尴尬,双唇蠕动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看她这样,他轻笑出声,把她推开些,低下头与她额角相贴,似笑非笑打量她,似要将整个人看透,沈栀见状猜测大概率是要嘲笑。
因为他们当年搬家想让房东宽限几天,对方就是类似表情,而且有次他鞋子被雨水打湿,她也玩笑般分享过地下室漏水后家具衣服潮湿发霉的心酸往事。
他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长大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懂自己这种破产户的感受,抿了抿唇,挤出笑容。
“你知道的,我以前家里很穷,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看见数字比较有安全感。”
本想蒙混过关,不想他下颌线收紧,思索片刻吐出句。
“其实,女孩子市侩贪财些也没什么坏处。”
“什么。”她难以置信。
“很多女性自出生就被灌输或裹挟着将希望寄托在感情与家庭上,期待拥有片避风港,可现实是,这世界自始至终最重要的都是自己,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我觉得很正常,也没什么。”
他说这话时神色清浅,一派云淡风轻,似乎在说再自然不过的事。
沈栀有些恍惚,还以为会生气,居然……还看得挺开,难怪平时那么大方,警告扣生活费也没动过真格的。
心里蓦然一热,捧起他脸,“所以你不介意?”
他点头。
她开心得整个人骑到他身上,对着脸狠狠亲一口,“你真好。”
他勾了勾嘴角,低头将鼻尖埋在她脖间嗅了嗅。
沈栀有时早上起的晚,会偷用他放在玄关的男士香水,身上偶尔是与他相似的木质香,但他并不反感,反而有种异样地满足,眯起眼睛亲昵蹭她脖间软肉。
他鼻梁高挺,蹭在皮肤上冰冰凉凉,沈栀感觉有些痒,刚要笑出声,他冷不丁开口,“但有一条,不准骗我,任何时间,任何情况,都不行。”
她全身骤然紧绷,半天才心虚地憋出一个,“哦。”
夜里,她站在花洒下。
挤盖洗发水在掌心,等打出泡沫抹头发上,按摩会儿去冲洗。
她有头清丽的黑发,细细滑滑的,沾水就丝绸般直亮,而当热水顺着发丝流下滑落至胸口,她沾上水雾的睫毛轻颤,撩开胸前淋湿的长发,抬手摸了摸心脏处,觉得有些烫。
这里刚才有人碰过,不是谈润,是另一个人。
至于怎么碰的,她包起洗净的长发,优雅走到隔壁装满玫瑰花瓣的浴缸前,脱下浴巾缓缓躺进去,抬头看着空白天花板,思绪回到车上。
他撕下平时斯文温和的外表,像只受伤的野兽怒气冲冲与她额头相贴,几乎将整个上身压她身上,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砚,心有些慌,不自觉撇脸想躲。
未料下一秒——
下巴被掐住,扳回来与他发红的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