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明蓁破涕为笑,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山间轻风拂过,她头上轻柔的发带翻飞,刚好飘到乌骓面前,它好奇地追上去。

明蓁摸了摸它大脑袋,有些亲昵,“乌骓~”

“咴咴!”乌骓回应着她。

它如此通人性,明蓁有些不忍了,巴巴地望向看向雍渊帝,她委婉道:“陛下,乌骓还是很听话的……唔,您教教它嘛,它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也不知是谁方才被吓得一直往他怀里钻,糊他满身泪水,雍渊帝睨了她一眼。

明蓁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但乌骓实在太乖了,方才又去地里拱了拱找出一朵格桑花叼给她,她美滋滋接过给自己戴上。

乌骓只是匹马,它又懂什么呢?

明蓁小手揪上雍渊帝衣摆,期期艾艾的,“陛下,我不是没事嘛,您就别责罚它了~”

雍渊帝垂眸看着她揪着自己衣摆的小手,而明蓁被这样看着不仅没撒手,另一只手也揪了上去,一副你不答应她就耍赖的模样。

好一个得寸进尺,谁能想到初见时她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那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的,皮肤很白皙,但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今日看着气色倒是不错,脸蛋粉粉的,似乎还胖了些,不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但更爱哭了,一碰就掉眼泪。

雍渊帝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终究是答应了她。

明蓁转身开心地抱住乌骓的大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啦,乌骓,我给你起个小名好不好呀?你看我叫粥粥,我就叫你乌乌可好?”

乌骓打了个响鼻,听不懂,但明蓁以为它答应了,连着叫了几声“乌乌”。

她絮絮叨叨的,眼眸充满了童真,俨然是还没长大的小姑娘。

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且这片山谷除了草还是草,没什么好看好玩的,明蓁还怕李明珠等人担心的,二人便准备回去。

但有一个问题。

方才雍渊帝是骑着另一匹马来的,但乌骓性子霸道将其吓跑了,如今只有乌骓一匹马,而他们是两个人,且还是陌生男女。

来时明蓁担惊受怕,无暇顾及其它,也不知这儿离马场有多远,雍渊帝又是九五至尊,她不可能让雍渊帝走着回去。

至于让她自己走,那也不可能,她身娇体弱的,走回去脚不得磨出泡来?

思量再三,她朝雍渊帝道:“陛下,不如我们共骑一马?”

明蓁脸颊红了红,解释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我们总不能走路回去吧?陛下您放心,我就占那么一点点位置,绝不会挤着您的……快到了马场您可以将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脸颊红得欲要滴血。

雍渊帝动作一顿,隐在暗处的十一缓缓退了回去。

到最后明蓁索性不说了,湿漉漉的眼眸忽闪忽闪的。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了渐热的太阳,他委实长得高大,明蓁微微仰头正对着他高耸的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滑动。

明蓁眼睛跟着动,心像是被猫爪抓了一下痒痒的,连雍渊帝说了什么也听不见,只傻乎乎地点头。

直到被抱着上了马,她惊呼了一声,“呀~”声音娇娇的轻轻软软的,好似一片羽毛刮过心湖,雍渊帝垂眸看着她头顶毛绒绒的发旋,哑声道:“坐好。”

明蓁立即直起身子乖乖坐好,规规矩矩的,但没一会就受不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坐在马背上很颠簸,还有的就是这么个人形大补药在这儿,她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怎么能不受蛊惑?

今日她穿的是齐腰的裙子,轻薄的布料勾勒出腰身的形状,纤细的柔软的一掌可握,无力般一点一点塌下,最后完全贴上男人宽阔炙热的胸膛。

她长得娇小,此时贴上男人胸膛仿佛是嵌入他怀里一样一切都刚刚好。

雍渊帝下巴抵着她发顶,碎发摩擦着他的喉结,密密麻麻的痒意爆发,他下颌紧绷,狭长深邃的黑眸好似漩涡一样触不到底。

他抓着缰绳的手也徒然绷紧,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好似一条条巨蟒,瞧着有些吓人。

太阳高挂,温度徒然升高,好热,好似回到了夏天,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变得黏糊糊的。

而两人还挤在小小的马背上,他身上浓郁的龙涎香还有小姑娘身上自带的甜香、清淡微苦的药香以及发间格桑花的花香混在一起,气息越发混浊粘稠,让人呼吸不过来。

快要濒临极限,雍渊帝突然甩了马鞭,乌骓受到刺激,猛地加快速度,山间的风吹过,带来青草树木清新的味道。

但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马骓奔跑时两人总会被巅起来,巅起来、落下、又巅起来、落下,明蓁尴尬地发现自己偶尔会坐到男人腿/木艮上,但这还不是最为紧要的问题!

她不会骑马,更没有想到穿骑装,再则她向来皮肤娇嫩,骑了一会马,这会大腿根已经被摩擦得生疼。

她脸蛋酡红,眼尾也是泛红的,泪花在眼里打转,她咬紧了唇瓣,想忍一忍。

但实在太疼了,好像磨出血来了,她嘴一瘪,伸手抓上男人有力的臂膀,“陛下……”

被她这么一抓,雍渊帝手臂徒然绷紧,明蓁感觉自己握的不是手臂,而是一块精铁硬邦邦的,她落下泪来,眼泪啪嗒啪嗒流,“好疼呀!我好疼!”

“吁!”雍渊帝拉紧缰绳,乌骓被迫停下来,它发出嘶鸣声,在原地踏了塌,最后啃食起地上青草。

“怎么了?”雍渊帝声音沙哑得厉害。

但明蓁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太过难以启齿。

她不答,就是哭。

雍渊帝默了默,一时竟有些头疼起来,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儿,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伸手抹去她落下的泪,声音同他紧绷的胳膊一样硬邦邦的,“不准哭。”

明蓁吓得打了个哭嗝,更委屈了,唇瓣紧咬仿佛要咬出血来。

雍渊帝轻叹一声,捏住她脸颊迫她松开紧咬的牙关,声音柔和下来,“告诉朕,哪里疼?”

明蓁吸了吸鼻子,小声嗫嚅道:“腿……腿被磨得好疼……”

说到这里她嘴巴又是一瘪,抹抹眼泪,“肯定流血了呜呜。”

知道她长得娇,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娇,雍渊帝一时间有些沉默。

再开口时,他声音很是艰涩:“你等等。”

说罢他便抱着她下了马,明蓁还在抹眼泪,泪眼模糊间见他脱下外衣,不禁愣住了,“陛下……”

雍渊帝将脱下来的外衣叠了几层而后靠近将其围在她腰间。

他弯着腰,明蓁恰好能看清他低垂的眉眼,好近,她呼吸屏住了。

“失礼了。”沙哑的声音在下面响起,然后明蓁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雍渊帝抱着她,垂眸看她,“抱住朕。”

明蓁下意识伸手抱住他脖颈,紧紧的,雍渊帝长臂一伸穿过她双腿,松开一只手转为单手抱她,明蓁靠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

他就这样单手抱着她,走向还在那低头啃食青草的乌骓。

明蓁惊讶得瞪大了眸子,湿漉漉的眸子好似初生的婴儿般,都忘记哭了。

她不自觉地看向他抱着她的手臂,鼓鼓的,也不知脱下衣服后会不会也能看到那如巨蟒般鼓起的青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明蓁脸红了红,她赶紧屏息凝神,但在男人抱着她翻身上马时还是忍不住娇呼了声。

她身下垫了雍渊帝外衣,虽说没那么厚,但也够用了,而她又是侧坐着,避免再次磨到腿,只是这个姿势方才的还要近。

她松开抱住男人脖子的手,眼睛忽闪忽闪的,脸颊犹如桃花般粉红。

脖子那里一凉,空落落的,雍渊帝喉结滚了滚,“抱着朕,别摔了。”

“噢……”明蓁犹豫了下,伸手环上他劲窄的腰身,脸颊轻轻贴上他胸膛,刚好是心脏处。

“扑通扑通”有力的跳动声传来引起共振,明蓁心下重重一跳。

太阳暖融融的,微风徐徐,让人有些醺醺然,她有些困了,微微阖上双眸,睡过去的她没发现被她抱着的男人身体越发僵硬。

乌骓速度慢下来,风声停歇了,虫鸣鸟叫声也消失了,唯有怀里人呼吸声,清清浅浅的,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雍渊帝垂眸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看了许久许久,一片落叶正好落到她唇间,他伸手摘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触,软嫩饱满的唇肉弹了一下,好像被亲了一口。

雍渊帝喉结滚了滚,克制地移开目光,望向远处的马场黑眸泛着幽光。

明蓁睡了一觉,醒来时舒服得想伸个懒腰,树叶的脉络青草间的小虫似乎一切清晰无比。

她仰头看向雍渊帝,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我们快到了吗?”

“咴咴!”乌骓叫了两声,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但明蓁还听不懂它的马语。

雍渊帝拍了拍它马身,乌骓打了个响鼻,虽然对主人停在这儿许久没动感到很不满,但还是听话地往马场跑去,它四蹄飞扬,欢快极了。

明蓁娇呼一声,慌忙抱紧男人腰身,粉嘟嘟的脸蛋又紧紧贴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

远远地终于看到马场的轮廓,明蓁想起马场里的众人,她着急道:“陛下,让乌骓停下,我下马走着回去吧!”

雍渊帝眉毛一压,“你身上带伤,如何走?”

明蓁一噎,微微抬眸看他,看到他紧抿的唇瓣和凌厉的眉眼。

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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