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石屋前,褚羽正蹲在新修的药圃里采摘从她小院移植过来的薄荷。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提亚。“提亚,隔壁的美女蛇姐姐今天怎么不来找我玩啊?”
提亚正专注地数着她发间跳动的光斑,闻言歪了歪头:“她生孩子,今天,明天找你玩”
什么!”她的声音瞬间拔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薄荷叶撒了一地。她在田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思绪。
“啊啊啊!我怎么不知道,快快快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啊?生孩子可是大事!”褚羽都惊呆了,她怎么没发现美女蛇姐姐怀孕了。
提亚站在一旁,满脸的不解,他不明白褚羽为什么要有这么大反应。他们蛇族生孩子不是大事啊,蛋生下来等着小蛇出来就好了,但看着褚羽一脸焦急的样子,他还是陪着褚羽去找人。
一路上,褚羽步伐急促,几乎是小跑着前进,提亚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观察着褚羽的一举一动。他喜欢看阿羽着急时泛红的耳尖,喜欢她说话时挥舞的手势,总之,阿羽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等褚羽赶到,美女邻居已经化成人形,正提着一筐蛋走出来。褚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瞪大双眼盯着那一筐蛋,满脸惊讶地说道:“姐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生啦!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东西。
“小事,不需要准备。”莱雅随意地将蛋筐放在阳光下,那些蛋大小不一,表面有着细腻的纹理,在夕阳下泛着神秘的青色光泽。
褚羽小心地凑近,却不敢摸。之后,褚羽天天都往美女蛇姐姐家跑,时刻关注着蛋的变化。提亚总是默默跟在后面,看着阿羽蹲在蛋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蛋。慢慢地,那些蛋在温暖的环境中有了细微的动静,有的蛋偶尔会轻轻晃动一下,仿佛里面的小生命在努力地伸展着身体;有的蛋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似乎小家伙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壳而出。
终于,某一天褚羽在的时候,第一条小蛇破壳而出。他的母亲没分给他一点关注,看褚羽好奇,直接连着蛋壳扔给了褚羽。“拿去玩。”
“好小啊…”褚羽抖着手捧着小蛇,看他可爱的张嘴吃蛋壳,尾巴还勾着自己的手指,酥酥麻麻。褚羽被这些神奇小生命的诞生吸引,眼中满是新奇和欢喜。那条小尾巴还不安分地缠上她的手腕,像极了某人撒娇时的模样。
提亚在一边看着,目光在褚羽和小蛇之间游移,之后陷入了呆呆的沉思。
“阿羽怕疼,而且阿羽生不了这么大的蛋,”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但阿羽好喜欢小孩子啊……”
晚上,褚羽被提亚搂在怀里,困意渐渐袭来。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提亚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在这燥热的雨林简直就是天然的凉席。褚羽被搂着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提亚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羽喜欢小蛇,我生,你养。”
听清楚身边人又犯傻了,褚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海马,怎么自己生?”
她可不知道除了海马兽人还有其他种族有这个功能啊?
提亚没有回答,只是骄傲地蹭着褚羽的脖颈,他湿热的舌尖扫过少女的耳垂,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他问过巫医了,只要去迷雾森林找到紫色的果子他就可以给阿羽生小蛇了!他要给阿羽一个惊喜,才不要现在就告诉她!
褚羽没听到身边人回答,在困意的侵袭下,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心里想着他间歇性犯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提亚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身体却将她裹得更紧了些。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阿羽……”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手掌覆上自己裸露的腹肌,想着这里未来会诞生属于他和阿羽的孩子,就忍不住雀跃地扬起嘴角。
怀着那份期待,提亚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褚羽的发顶,然后闭上眼睛,与她一同沉入梦乡。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落在部落的土地上,褚羽眯着眼看提亚忙碌地收拾行囊,青年精壮的腰身在兽皮下若隐若现。
看到褚羽醒了,提亚便急匆匆地跑出去拉过来他的母亲提娜,把褚羽交付给她。
褚羽裹着毯子,疑惑地歪头。提亚从来不离开自己,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满是不解。
提娜看着褚羽迷茫的眼神,缓缓说道:“提亚带队,狩猎,祭祀大典,重要。”
褚羽听着长辈的解释,搞明白了提亚要负责为祭祀典礼捕获足够的野兽。临行前提亚抱着她转圈,那开心的模样不像是要分别。
褚羽:“提亚,你是去完成任务的吧?
提亚:“是的!完成任务!给阿羽带礼物!”
好吧,原来是想给自己带礼物啊,褚羽理解了提亚的兴奋劲。嘱咐完他要注意安全,队伍就出发了。
褚羽被美女蛇姐姐邀请去和那群小蛇玩耍,而提亚这边,刚离开蛇部落队伍就分散了。
祭祀大典从来都不需要带队狩猎,是提亚找到他们帮自己撒谎。提亚想,要是阿羽知道自己要去迷雾森林肯定不会允许的,他第一次无师自通学会了欺骗。
带队是假的,狩猎是真的,完成任务是真的,给阿羽带礼物也是真的!
提亚天真的觉得后面的都是真的那就不算欺骗阿羽!
接下来的几天,褚羽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但蛇部的族人们很热情,担心提亚不在她会无聊,每天都给她找新奇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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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森林,参天的古木如巨伞般遮蔽了苍穹,枝叶交错间透不进一丝光亮。提亚的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他的竖瞳紧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阿羽的地方,但那时只是在外围,今天他需要进入更深处……
周围潜伏的怪物们闪烁着猩红的竖瞳,贪婪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个闯入者
参天的树木如巨伞般遮蔽了苍穹,提亚谨慎地行走着,他还没有化为兽形,脚下的枯枝残叶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周围察觉到提亚气息的怪物们闪烁着竖瞳,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吃掉这个闯入的外来者。
但他没有退缩。
历经了诸多鏖战,提亚总算抵达了核心区域。
四处弥漫着诡谲的气息,阴森的寒风不时呼啸而过,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提亚眉头皱起,蛇形身躯灵活地伏地穿梭,浑身鳞片紧绷。
嘶——"
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寂静,身形巨大的獠牙暴龙从阴影中扑出。它那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沉重的蹄踏令大地为之震颤。
提亚瞬间化作巨蟒,鳞片与獠牙相撞迸出火星。鲜血飞溅,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蛇尾死死缠住暴龙的脖颈,直到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解决完暴龙,提亚已是鲜血遍布,还未来得及喘息,一群毒蜂又围了上来。他没有退,因为紫色的果实就在它们的巢穴下!
被毒蜂缠上的提亚没有陷入绝境的痛苦,反而任由毒蜂啃噬血肉,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他死死盯着那片紫色果实,眼神里闪烁着亮光。
……
回到部落时,提亚已经遍体鳞伤。他的金发被血污染成暗红色,鳞片破碎不堪,身上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有的还在渗血,血滴顺着肌肤滑落,染红一路脚下的土地。
但要见到阿羽的喜悦盖过所有理智,提亚忘了自己现在是何模样,也忘了自己撒过的谎,就这样傻傻地去找阿羽。
提亚:“阿羽!我可以,生小蛇!”
褚羽原本还在看着提亚的惨状愣神,就听到这个家伙开始自曝。
提亚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反应,依旧咧着嘴笑,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同时还献宝似的将那几颗沾满血迹的紫色果实捧到她面前,骄傲地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忍着脾气,褚羽听完了提亚兴奋地讲述他怎样去缠着巫医,又是怎样找到可以让他生小蛇的果实。青年金发的发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颈侧的鳞片因兴奋而微微发亮,
“你找死吗,提亚?”褚羽终于爆发了,声音都带着颤音。“你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去那里,因为你也打不过那些怪物!你会骗我了,我生气了,再也不要理你了!”
听到褚羽的话,提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迟钝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褚羽,却在看见自己满手血迹时又缩了回去。那些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只顾着怕弄脏阿羽。
“阿羽不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做错事的小兽,“我错了...不生小蛇...”
听着这傻子低声认错,褚羽又气又难过,眼眶开始湿润,把提亚吓得连抓在手里的果子都扔了。
“不哭,阿羽,我错了……”提亚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无措。
褚羽:“你要是死在里面怎么办?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担心你,不想失去你。”
褚羽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提亚心疼地看着褚羽,悄悄挪近和阿羽的距离。
提亚:“我错了,没有下次,会一直跟着阿羽。”
看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见褚羽没有推开,才敢将人轻轻搂进怀里。他紧紧贴着阿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褚羽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如决堤般滑落,趴在提亚胸前放声大哭。她害怕死了这个恐怖的世界,没有提亚,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提亚感受着湿润的触感,满是自责。他错了,他让阿羽伤心了……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学着曾经见过的兔族兽人哄幼崽一样,轻轻摇晃着褚羽。
不知过了多久,褚羽才平复好心情,看着提亚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红着眼睛开始熟练地给他处理伤口。青年乖乖坐着,任由她摆弄。
过程中,提亚一直在傻笑。因为今天的阿羽好温柔,帮他吹吹伤口的时候都比平常轻。
“提亚,我生不了小孩,你应该先问我的,如果我们都想要那就一起想办法去拿果子啊。”用针缝合提亚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褚羽耐心地跟提亚讲着道理,她解释什么叫时间定格,什么叫没有生孩子的能力。但对面人一直一副傻傻的模样,褚羽知道他没听懂了,无奈地扶额。
“阿羽不可以,我可以!”
“你也不可以,一个人怎么生宝宝?要一对伴侣才可以。”
“紫星果,一个人可以生小蛇!”提亚兴奋的站起来,扯得伤口崩出血也浑然不觉。
褚羽无奈又把他重新按到座椅上,让他慢慢解释。从提亚断断续续的话里,她了解了这种神奇的果实,紫星果是来自迷雾森林的神奇物种,拥有复制传承的能力。与其说是诞生后代,褚羽更觉得像是个体的复制。
这不就是原始版克隆吗?养小提亚?
不不不,这也太违背三观了,她不可以!
最后提亚放弃了生小蛇的想法,开始他还很是失落,但褚羽告诉他生小蛇她就要分出时间去照顾小蛇,提亚瞬间智商上线,小蛇也不可以抢走阿羽!
兽人世界还没有产生什么伦理道德,很多部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血脉至亲,只要两个兽人想了,不论身份他们都可以。
一个提亚褚羽就已经很头疼了,如果有了提亚的复制体,几年后就能长成成年形态,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