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诋毁

小说:救赎那个美强惨 作者:时生远

两人回到军营已是日暮时分,军营四周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傅云提溜着两个香囊走进萧珏的大帐,彼时两人一个在看军报,另一个在练字。

萧珏将香囊闻了闻,是按他给的方子配的,便顺手丢了一个给温瑾。

“驱蚊的。”

温瑾冷不丁被香囊砸进怀里,心中感慨,果然多余的就丢给她了。

那厢傅云却幽怨地开口:“啧啧,有人今日又是得了首饰又是得了香囊的,可怜属下,还跑绕了大半个汉中城才配齐了香囊,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给你?或者我那些首饰你要吗?反正我也用不到。”温瑾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香囊。

傅云正要搭茬,便感觉到一记冷飕飕的目光,他瞟了眼萧珏,摆了摆手,笑嘻嘻道:“殿下送你的,我怎么好意思要。”

“没事就下去吧。”萧珏自顾看着军报,头并未抬起来。

温瑾目光扫过傅云的背影和专注于公务的萧珏,最后落于手头的香囊,她有些好奇地凑近,细细闻了起来。

前调清新淡雅凉爽微甘,后调却透出隐隐的辛香微苦来,好闻极了。

可惜她从前只是偶尔会喷些香水,甚少关注成分,对香料毫无了解,闻不出这里面包含了什么。

说到这个,她想起了萧珏身上的气味,她服侍在他身侧,从未见他熏过香,他现下身上冷冽又沉稳的气息想必是澡豆与体香混出来的,淡淡的,却很叫人喜欢。

她又想到了赵焱身上的龙涎香,醇厚饱满,绵延芳润,每每闻到,都会升起一种熟悉感,让人静心凝神。

大半日时间了,温瑾终于从萧怀瑾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又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字,情绪早已平复,理性也回笼了。

客观来看,赵焱并不能说做错了什么。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讲,王朝腐朽败落的末年,不堪忍受的异姓王侯揭竿而起,问鼎天下,逐鹿中原,这是再合理不过的。

他的野心和能力都不是错,自然他得了天下也不是错。

只是可怜普通百姓,在野心家的博弈中,在天下的争夺中,命如草芥。

暮间,小兵送来的晚膳有肉有菜还有甜点,倒是丰富,不过温瑾下午时分在酒楼吃地太撑,索性直接拎着食盒去找春生和何大叔。

军营很大,且春生与何大叔并未在萧珏直属部队,有点类似于杂牌军,将最早一批开拔,故而驻扎之地距离主帐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军营里面除了温瑾再没别的女性,她走在一座座军帐间,煞是乍眼,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春生隶属的部队驻扎地。

然而军队那么多人,她也不可能一个个找,想来想去还是截住一个小兵塞了点钱让他帮忙去叫人。

过了这么多时日,大家都对殿下身边跟了个女人有所耳闻,但这支部队离地远,哪里真的见过,那小兵有些匪气,非得抓着她盘问个清楚,争执声起,不一会便围起不少士兵。

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一年半载的接触不到女人,更何况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呼啦啦围上来,带着酸臭的汗气和直勾勾的目光,下流的话自然而然张口就来。

若是一个人还好,可能碍于温瑾是晋王殿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一群人,便难说了,凑在一起以为法不责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塞一个兴奋,把温瑾的解释的声音完全盖住了。

“这小娘子长这么水灵,平日里一定没少被男人疼过。”

“还说是晋王的女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保不准是个细作,兄弟们得让她瞧瞧厉害。”

“就算是晋王的人又怎么样,只准他行军的时候搞女人,不准我们搞?”

“看她拎着食盒,肯定是背着晋王找情郎来了。”

“大晚上跑到男人堆里,该不会其实晋王满足不了她吧,她才偷跑出来找男人。”

“哎?还真别说,不是说这小白脸一样的晋王在燕庭被开过后......”

“闭嘴,不要命了,乱说什么!”

......

“长这副模样,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

他们不光对温瑾无礼,甚至言语间对萧珏也甚是不敬,说着说着就不满足于言语的下流,跃跃欲试想动手,温瑾被逼地抱着食盒步步后退。

她其实有侥幸心里,认为这些人只是口头过瘾,不会真的做些什么,纵使真的想做些什么,动静闹这么大,惊动军官后,他们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殊不知这些人当真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伸手扒拉她,她大骂一声,抡起食盒就是砸,迎面抡过两个人的脑袋,只听“碰碰”的闷响声。

下一刻食盒就被人大力拽住了,温瑾只得放手拔脚便跑,被人挡住去路不假思索当面便是一拳。

由于温瑾本人外在形象过于接近闺阁小姐,没人想到她会如此发作,她这么一通乱打乱骂一时唬住了这几名兵,几人不防备便被她的乱拳砸中,偏生力气还不小,砸的人鼻青脸肿。

等大家反应过来,两三下就制住了她,但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几名军官连连大喝“住手!”

这场闹剧以动手的五人各领二十军棍,围观的一二十人各领十军棍结束。

喝止的两名队长汇报屯长,然后他们的屯长又去找来曲将,向温瑾赔礼道歉。

他们这支队伍是燕军那边各路降卒汇在一起组成的,别说没见过温瑾,甚至于萧珏的脸他们都未曾近距离看到过,见的最多的,不过是战场上那面狰狞面具。

不过,军中唯一的女子除了晋王身边的人再没别人了。

“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行军在外大家都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地为殿下效命,大家都好久没有碰过女人,有了冲撞也不是故意的。”

温瑾本来没有把这件事告知萧珏的想法,但这曲将如此一说,好像她成了那等乱告状的小人,而且他的言语里并未觉得他的兵错了,他道歉更多的是怕萧珏追究。

见温瑾不语,他又道:“姑娘夜暮时分孤身到我部是要见什么郎君?距殿下的大帐不近吧,若是殿下追究起来,没人能证明姑娘清白,姑娘恐怕也是有口难言,不如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于你我都有益。”

说完,脸上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温瑾皱着眉听他说完,威胁她?用她的名节和清白来威胁她?

这浓浓的男凝味,实在让人厌恶!

但她人在他的军帐中,由不得她说个不字,安全为上,她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惹恼了对方,破罐子破摔就坏事了。

她并不觉得她在距离萧珏两公里的地方遇害萧珏能第一时间知道,毕竟看这军官这副护短的模样,就知道官官相护是必然的。

在他们眼里,她一个萧珏身边的消遣玩意儿,怎么抵得上实实在在打仗的兵。

思及此,温瑾嗤笑一声:“将军抬举我了,殿下心中自然是兵将更为重要,我这人微言轻的,何苦去给他添堵呢是吧。”

她面色不虞地被送出军帐,自行往主帐那边走去。

真是糟糕极了,食盒摔了,饭也撒了,人还没见着,唉。

她气呼呼地踢着石子往回走,引得来往巡逻的兵士频频侧目,她大骂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

结果下一刻便是一声惊喜的“阿瑾姐姐!”

温瑾:得,人孩子在巡逻呢,怪不得找不到人。

不过正是到了换防的时候,温瑾索性等他们一阵。

饭确实撒在食盒里了,但幸而没什么汤汤水水,凑合着可以吃。

三人找了个角落,温瑾等春生与何大叔吃饭,聊起江陵的情况,何大叔便想着让温瑾帮他寄封家书回去,温瑾寄书信总比他们容易很多,保不准可以直接用殿下的信使。

吃完之后,春生和温瑾去河边洗食盒以及碗碟。

月色很好,光像银箔一样铺在河面,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光在草丛中一闪一闪。

春生洗着食盒,温瑾在他旁边捉着萤火虫,她的头发有些长了,扎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阿瑾姐姐,你这些时日跟着殿下相处的如何?”

听见春生问她,温瑾不假思索:“不熟的时候觉得他不好接近,熟了之后发现他人挺好的,就是话比较少。”

春生洗完了,甩着手中的水:“那你之后会一直待在殿下身边?”

温瑾掏出干净的手帕递给他擦手:“我也不知道......你呢,之后打完仗你想去做什么?”

两人在河边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春生说他想继续读书,若是时局稳定下来,科举恢复,能考取功名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考不上,那回乡像阿爹那样当个夫子也是很好的。

温瑾看着他的侧脸,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嵌在稚嫩却又被战争磋磨过的脸上。

“要不,我给殿下说一下,把你和大叔都调到金鳞卫中,金鳞卫护卫他的安全,等闲情况不上战场,你们也不必去前线冲锋了,等战争结束,全全乎乎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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